43 新欢旧爱
世子的小妾接回来了,的确没走正大门,走的是后门,这也算是给卫娴留够了颜面。但据说……这小妾神秘得很,进门时戴着面纱,谁也没看清她到底长的是啥样?
世子把小妾送进“依兰阁”后,如约来到了“如芳院”里,乖乖喝下明知有被下过“五石散”的补汤后,便早早吹了烛,和侧妃上床歇下了。
据说这一夜,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夜春宵,世子第二日天刚亮就出了“如芳院”,懒洋洋地安排了如芳院的小厮早早去宫里帮他请假,说他今日要休整一日,说完便回他自己院里歇着去了。
那卫娴等到日上三竿才起床,起床后,终是忍不住好奇,没叫自己的陪嫁丫头银河作陪,而是命侯府的丫头给她引路,陪她一起去了“依兰阁”见新人。
卫娴去到“依兰阁”附近,见那“依兰阁”的建筑风格似乎别有一番清新雅静的味道。卫娴心中暗暗冷笑,让一名原本生在烟花之所,成天干着风花雪月事的妓子住进这样的清修之地,难免也太讽刺些了吧。
远远的,卫娴便听见院里传来悦耳的古筝乐声,琴艺听上去还算不错,但跟她比起来嘛,还差远了。
陪卫娴过来的丫头,醒事儿的赶紧先去敲响“依兰阁”的院门,不一小会儿,院门开了,开门的丫头见来人是卫娴,忙福身屈膝唤道:“问侧妃安。”
“嗯,你是伺候这位新主子的丫头?”卫娴问道。
“是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奴婢叫九月。”
“嗯,你主子呢?”
“主子在楼上练琴,奴婢这就去通知她,让她下来迎侧妃。”丫头九月欲转身上楼。
“不用,本侧妃跟你一起上去吧。”卫娴说完,率先一步往木楼梯走去。
上楼便是正厅,卫娴见一白衣女子正跪坐于厅中在全神贯注地抚琴,她弹得很是忘我,像没有听见有人上来一般。卫娴也不知她是真没听见,还是装没听见?
卫娴止住了九月准备上去唤人的意图,就端直地站在门边冷眼将那小妾细细打量。
卫娴没想到,那小妾虽出身勾栏院,但身上却有种难得的出尘气质,竟与某人的气质很是相像。小妾现下正垂首抚琴,脸上又戴着面纱,她暂时还看不太清小妾的具体长相。
卫娴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小妾一曲弹毕,才轻咳一声,明示自己的存在。那小妾这才抬起头来,见到卫娴后,不慌不忙地从座位上起身迎了上来,又不卑不亢地朝卫娴福了福身做了个礼,说道:“奴妾绽儿,问侧妃安。”
“你说……你叫什么名字?”卫娴听那名字后不禁眉头一皱。
那小妾不得不再重复一遍道:“奴妾名叫绽儿,绽放的绽。”
“抬起头来。”卫娴沉声说道。
那小妾乖乖抬头,竟有一双和世子妃一模一样的含情眼睛。
“揭开你的面纱给本侧妃看看。”卫娴稳了稳心神,再要求道。
那小妾淡定从容地揭开面纱,卫娴见她摘掉面纱后反倒不那么像世子妃了,但戴上面纱时,几乎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。
所以……这就是世子非要纳她为妾,而且要她一直戴着面纱的原因?
可冒牌货终究只是个冒牌货,再“像”也不“是”那个人。难不成世子以为,找来个冒牌货回来就可以睹人思妻了?而且找一个长得像世子妃的妓子,这不是很好笑吗?卫娴想到此,心里又稍稍平衡了些。世子以为他找一个长得像世子妃的女人回来就可以气死她?哼,她偏不让他如愿!
卫娴解了心中好奇后,便让那小妾把面纱戴回去。又问道:“你说你叫绽儿?你是原来就叫这个名字呢,还是世子重新给你起的名字?”
“回侧妃,是世子重新给奴妾起的名字,他说奴妾跟他合欢时,在他身下绽开得像朵花一样,便给奴妾改名叫绽儿了。”那绽儿说起这些床笫之欢的事情来,大方得很,不羞不臊,倒把卫娴听了个满脸通红。
卫娴,“……”
卫娴心道:这勾栏院的女子果然放荡,虽有一副看起来还算清雅脱俗的皮囊,但终究摆脱不了出身于污泥之中的事实。此等污秽不堪的言语,竟在青天白日里张口就来,叫她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。
卫娴眼里只看得到别人的污秽不堪,却不知自己的手段比起那妓子来还要更上不了台面!像在酒里、汤里下“五石散”这种事,实连是妓子也不屑去做的事。妓子卖弄自己的美色风情,实属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可卫娴那么做,却是赶鸭子上架,不干也得干啊。
卫娴默了默,转移话题道:“那……你这面纱也是世子让你戴的。”
“嗯,回侧妃,世子说奴妾戴着面纱会让他更有感觉。”
卫娴再次,“……”
算了,她决定不留在这儿自取其辱了,便道:“行吧,因为你今儿个是刚进门的第一天,加上昨晚世子又是宿的我的院儿里,为表对你的关怀,所以本侧妃过来看看你,先认个脸熟。
世子曾说过,他的侍妾不要本侧妃多管闲事,你以后若有什么事搞不明白的,可以着你的丫头直接去找晁元,不用来找我。
还有,平日里,你只管在依兰阁弹好你的琴就行了,不用特地去‘如芳院’跟我问早晚安。我如果有事要问你,自会派人过来问你的。其它我也没什么要交待的,就这样吧。”
那小妾再次跟卫娴福了福身:“绽儿都记住了,谢侧妃告知,绽儿恭送侧妃,侧妃请慢走。”
这厢,卫娴跟新来的小妾打了一个“软对软”的仗。那厢,世子跟肖战打了一场“硬碰硬”的仗。
世子自那日从密室出去后,就没再见过肖战,今日好不容易回去见到肖战,肖战又恢复成之前那副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,对他说的话也无动于衷。
世子见他这样心里又来了气,把肖战按在床上就开撕。
肖战心里也有气,前几日他被晁元推去给侯爷喂药,看到有人往“依兰阁”里搬东西,他好奇问晁元,“依兰阁”里又要来什么人?晁元没敢瞒他,告诉他是世子准备纳小妾。
肖战的心顿时痛到不能再痛,世子如今不但娶了侧妃,还接着纳了小妾,那他又算什么?真的成了世子养在密室里不能见光的禁脔吗?纯粹成了给世子泄欲的工具?
肖战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,如今身上的伤已经恢复了许多,体力也较之前好了些,所以两个人在狭窄的密室里躲着打得惊天动地,最后体力不支的肖战,还是被怒火旺盛的世子给干服了。
世子心里本就憋着好几日的火,这会儿全部发泄了出来。肖战之前打架打得早已体力透支,这会儿只能由着精力充沛的世子为所欲为。难道这就是六岁年龄差的本质区别吗?肖战实在想不通,为什么世子跟他干了那么久的架,还能有这么旺盛的精力?
做到最后,世子贴着他,说道:“肖战……怎么办?你越是这样倔得像头驴,越让我想征服你并降伏你。
我到今天才发现,虽然报复你、折磨你的方法可以有一千种、一万种,但我完全可以选一种让我自己更舒服的方式,不是么?”
肖战气得脸色铁青。
世子说完又吻住他的唇,吻着吻着又起了反应,肖战只能哑着嗓子哀求,“我求你放过我好么?”
世子根本不依,“你不动就不动,我自己动就好了!”
肖战,“……”
肖战最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,等他醒来时,屋里已经亮堂了,世子也早已离开,桌上放着温热的补汤和膳食。
肖战觉得自己肚子很饿,嘴里一股苦味,他现在极需要进食来补充体力。他强打起精神撑起身子,狼吞虎咽地吃完饭,又三口两口地喝完汤,身上才总算恢复了些力气。他才刚吃完饭,晁元跟着就进来了,是来看他醒了没有的。
“现在什么时辰了?”肖战说话时,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行。
“刚过午时。”晁元红着脸回他。肖战现在这副“事后”慵懒的模样,一看就知道之前跟世子做得有多猛了,很难让人不脸红。
“哦,那还好,睡得不算太久。”肖战自言自语道。
“不是,是已经隔了一日的午时了。”晁元脸更红地补充道。
肖战诧异地看着他,瞠目结舌,随即他的脸也跟着一起红了。
“呃……那个,既然您已经醒了,膳也用过了,小的先送您过去给侯爷喂药吧。”晁元过来帮他戴上笠帽。
“昨日侯爷的药是谁喂的?”肖战刚起身,腿又软得坐了回去。晁元只得用半边身子撑住他,扶他往外走去。
“昨日是世子过去喂的早晚两道药,小的去喂的中午那一道。昨日世子也过来给您喂过两道药,您难道不知道?”
哦,难怪他醒过来时嘴是苦的。肖战摇摇头,表示他完全不知。
“世子昨晚还照顾了您一整宿呢,难道您也不知?”
“嗯,不知。”
晁元不再说话,扶肖战坐上素舆后,将他往侯爷院里推去。途径“依兰阁”的时候,肖战听见院里隐隐传来琴声,暗道:这新来的小妾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弹琴,难道卫娴没去刁难她?
以卫娴那么大的气性,嫉妒他嫉妒得连无辜的白羽都要骂上两句,怎么对这个“她才刚嫁进门就紧跟着进门的”小妾却如此宽容?这明显不合理啊!他自己听到“依兰阁”有新主子以后,还气得跟一博大打了一架呢。
难道……卫娴并不是吃世子的醋,只是单纯地看他这个世子妃不顺眼而已?他又怎么她了,他并没得罪过她吧?充其量,最多抢占了个世子妃正妃的名头罢了嘛!但这又不能怨他,他可是从世子出生起,就已被王家早早定下的世子妃了,这又有什么好妒忌的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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